第8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(2/3)
他几乎没怕过什么,现在却有了些怯意。他以指蘸酒,牵过杨烟的手,在她的手腕、额头、鼻尖、嘴唇、脖颈处都轻轻摹画了一番。
“画的什么?写的字吗?”
杨烟只觉浓重的酒意扑鼻,触感却凉凉的痒痒的,不知道阿艮在写些什么。
“画了个母老虎。”
阿艮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“你骂人!”杨烟说着,也把手伸进酒袋里,沾酒出来, 张牙舞爪。
“让我也给你画一下。”
阿艮低下头,任少女在自己脸上描摹。
她可没讲什么“雄黄点七窍”的规矩,而是笔走龙蛇般在男子脸上乱画。
她的手指划过他紧锁的眉头,带着倦意的眼窝,密密垂下的睫毛和自带迷蒙雾气的细长双眼,划过他高挺的鼻梁骨,落在他轻抿的薄唇上,几乎要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……
然后手就被阿艮捉住了。
“不要。”刚被酒液抹过,男子的脸泛着异常的潮红。
他艰难地将杨烟的手拨开放下,嘴里才挤出了几个字:“你还是个孩子。”
“哼!之前不是教育说我不是个孩子了么?怎么又是个孩子了?”
杨烟愤愤地甩开了阿艮的手,脸也别过去不再看他。
“不一样。”
阿艮不知如何解释,只道: “女子更要自重。”
杨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。
但暗忖,一个正儿八经的暗卫究竟是被她的夫子给“荼毒”了。
幸得三从四德什么的,她一贯不爱听,也堵了朱夫子的嘴不让讲。
否则眼前这人就该跟她论女德了。
正走神着,什么东西却轻轻越过了她的脖颈,冰凉凉的。
杨烟低头,看到锁骨下方多了个铜钱大小的白玉吊坠。
通体的晶莹洁白中却有一抹血色的水波纹,似乎和今天她的装扮很搭。
中间一个小孔穿着红绳,红绳连着的是阿艮在她脖颈后系绳的手。
“这是?”虽然心里有些许窃喜,但她还是想问清楚。
“母亲留给我的,送你。”
可能是雄黄酒终于起了作用,阿艮鼓起勇气说:“这是子母扣,另一半,以后再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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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没有母亲吗?以后又是什么时候?”
杨烟更好奇了。
“没见过,不代表没有。”
阿艮严肃道:“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,你不要弄丢了。”
“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送给我?阿艮?”
杨烟想要摘下来,被男子阻止。
“可我只送了你一个不值钱的香囊。”
她指着香囊,又摸了摸吊坠:“我以后要是得了什么稀罕宝贝,定给你留个最好的。”
“以后,可能见不到我。”
阿艮终于开了口:“我要走了。”
杨烟瞬间如坠冰窟: “什么意思?你走哪里去?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